与王明贤认为大批中国建筑师未来将不得不沦为外国优秀建筑师的画图工具的观点不同,艾未未说,未来几年,中国建筑师完全能设计出优秀的建筑作品来。马清运肯定地说,“真正能担负起实验的社会重任的建筑师,依然是我们的本土建筑师”。迫庆一郎也表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中国建筑家的抬头,只是时间的问题”。
判断一个项目的好坏,只能老老实实地审查它的产品和服务,至于它是不是“洋设计”,并不能完全代表项目的品质。国外设计师进入中国的情况比较复杂,从市场的角度来说,东亚经济的发展给很多外国公司,包括建筑设计提供了机遇,这些公司有到中国拓展业务的利益趋动。而中国市场一开放,也有这方面的需求。需与求的契合,成就了一些项目。但是仔细对比还会发现,境外建筑设计的作品也并非都是“上品”。原因何在?本报记者就此采访了加拿大宝佳国际建筑师有限公司北京代表处首席代表高志。
《21世纪》:目前,在一些标志性建筑的招标中,绝大多数都是外国建筑设计事务所中标,如何看待“本土操作”和这些“外国的和尚”?
高志:外国建筑师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取胜的比较多,没有什么可怕的,就像家电行业一样,20年前,我们都还看的是日本的电视,然而,后来,我们能与日本合资了,今天我们绝大多数家庭都看自己生产的彩电了。建筑设计行业也是一样的。我们要看到自己的不足,并用开放的心态去付出一些商业机会给那些先进的人。中国人早晚有一天会在这些标志性建筑中有更多的中标机会,这一点我坚信不移的,这只是一个过程。就像在法国十大建筑中只有一两项是法国人自己的作品,而其他都出自于外国人之手,而美国世贸几百个方案,最后中标的是一个德国事务所,但我们不能说法国人不行,美国人不行。我们也应该排除狭隘的民族主义,而要采取一种全球化的观点,哪个更好我们就用它,同时,大家都向这个方案去学习,去借鉴,这样才能真正带动中国建筑设计的产业发展,所以,国际
《21世纪》:有建筑设计界人士说,目前中国建筑的风气不能让人欣赏,中国正在成为外国建筑师的试验场,对此,你是持什么样的态度?
高志:一个城市的规划好坏,不仅仅是取决于建筑师和规划师,甚至有些时候还会有政府官员的原因,或者就是城市发展太快造成的。所以,对于外国建筑设计师,我们还是要理性、冷静地看待。外国建筑设计师不是个个都那么棒,在国外,建筑垃圾也很多,只是我们在引进的时候,有时候把垃圾挑进来了还浑然不觉,以为是把好的东西引进来了,并且按照好东西的“标准”来要求它。而真正好的东西没有挑来。我觉得大浪淘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我们在看到大量“洋设计”涌入的同时,也要看到,每年还有很多公司在国内市场坚持不下去,走人了的。所以,对于“洋设计”还是要看是什么样的公司,什么样的建筑设计师。
《21世纪》:你认为,现在在中国建筑设计市场上的“洋设计”都有哪些类型的公司呢?
高志:我认为有四种:大师、小师、老师、巫师。第一种是大师,就像贝聿铭。大师一般都是身价高,身段高。所谓身价高就是设计费用高,而身段高就是指,即使有项目给他钱,他都有可能不做,他怕因别的原因做砸了,他们的腰不能弯下来。第二种是小师。通常在SOM、KPF、矶琦新、宝佳等这些公司里的建筑设计师。小师可能不是特别出名的建筑设计师,但是公司是非常出名的公司,所以,公司不可能因人而失,无论是个人角度还是公司角度,他都要对建筑本身负责,所以通常对建筑水平的要求也会非常高。而且这些建筑设计师的团队都比较强。第三种就是老师。其实就是“老实”,这种公司在国外是真的有水平,但是名气不够,这种公司真有好设计师,真有好团队,但是就是不擅长商业运作,不会玩中国人玩的东西。这类公司收费不会太贵。对中国建筑设计影响最好的应该是第二类和第三类建筑设计师。第四类就是巫师。就是一些留学生找个国外的牌子,这样的公司水平不高,但是公关能力非常强,商业炒作的手段非常高,这样的公司在短期内还是会取得“巨大”的成绩。
对付这样的公司,就需要开发商要有一个判别能力,需要查一查他在国外的一些作品。
所以,“洋设计”中出现一些水货,一些假货都是很正常的,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但是,一旦第二、第三类公司在中国站住了脚,巫师类的建筑设计师就会被淘汰。